第269章 天色

羿玉在外面晃蕩了半個時辰，回到三全院的時候已經恢覆如常。

他在前院又見到了那個轎子，這一次轎子停在前院角落裏，周圍無人，想來溫辰安已經從正院回來了。

溫辰安。羿玉念著這個名字，想著那個面帶病容卻不掩君子如玉的男子，心情略有些覆雜。

對於溫雙雙的話，羿玉信了有七八分，唯一不太確定的就是溫辰安到底有沒有死過一次。

如果死過一次，他是死而覆生了，還是死後成了什麽別的東西……

他體溫有些低，但還在活人的範疇之內，呼吸正常，每天吃飯吃藥，也睡覺休息……

羿玉呼出一口氣，往上房走去。

裏屋溫辰安正在換衣服，聽到腳步聲一開始以為是筆刃，便隨口道：“倒杯熱茶來。”

他系上衣帶，轉身卻看到是羿玉端著熱茶，一雙明亮的桃花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他。

溫辰安連忙接過熱茶：“夫人，怎麽是你倒茶……等等、我先穿好衣服。”

他將茶水放到一旁，背過身去披上外衣。

羿玉的目光落在溫辰安耳尖，那裏正略有些發熱，連害羞都會，愈發像個活人。

“只是給夫君倒杯茶而已，又不是什麽麻煩事。”羿玉笑笑。

溫辰安迅速穿好了衣服，這才從容些面對羿玉，端起熱茶喝了兩口，輕輕拽著羿玉手腕坐下。

“下次讓筆刃來，你別動手，萬一燙到了怎麽辦。我方才去和母親說過了，明日母親去羿家下聘，聘書我已寫好了，禮書母親自會安排……夫人……”

溫辰安忍不住擡手用指腹碰了碰羿玉的臉頰，觸手細膩柔軟，他的眼神也更加溫柔，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，但已勝過千言萬語。

羿玉反握住溫辰安的手，手指滑到手腕，感受到了不算強健但很是清晰的脈搏。

“夫君……”

溫辰安像是被蠱惑了，往前傾身，垂下的長發遮住了側臉，他的眼睛看著少年微微垂下的眼睛，側頭貼近。

千鈞一發之際，羿玉側開臉，溫辰安便只碰到了他的臉頰。

溫辰安驚醒，側目看了一眼窗外天色。

正亮堂著。

羿玉快速看了他一眼，站起身：“我先回去了……”

說完，他逃也似的離開了上房。

溫辰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。

·

落荒而逃的羿玉過了垂花門之後，表情就淡了下來，變得有些若有所思。

守在院子裏的拂柳見他過來，立刻上前請安：“大少奶奶安好。”

羿玉已經晾了她一天了，此時見到她也不免感嘆一聲真是執著，有這麽毅力做什麽不能成。

與此同時，他又有些好奇，如果他再裝傻，拂柳還能押著他去小佛堂上香嗎？

這個念頭一出現，羿玉就有些蠢蠢欲動。

他“嗯”了聲，隨即擡腿繞過拂柳，直接往正屋走去。

直起身的拂柳咬了咬嘴唇，有些著急了，猶豫再三，快步追到羿玉身後。

“大少奶奶，今日還沒——”

“大少奶奶！”耳房裏的霜雪與秋泠迎上，打斷了拂柳的話，你一言我一語地岔開了話題。

拂柳落在最後，餘光裏一旁的小佛堂香火彌漫，她卻打了個哆嗦，眼神有些發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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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試了三天（其實是兩天）的三更，還是兩更吧，三更太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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